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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白书

2023-03-24 作者:故事大全 阅读:
  

  尊敬的法官大人,我承认我有罪,我罪孽深重,是我亲手杀死了我唯一的女儿。如今就算将我千刀万剐也无法减轻我罪孽之分毫, 唯有地狱是我最好的归宿。

  在我待在拘留所中等候审判的这一百天里,有人唾弃我,指责我是丧尽天良的恶父;有人同情我,为我辩解说是贫穷与冷漠将我和我女儿逼入深渊;甚至有人对我感到好奇,竟问我扼死一个人的感觉究竟如何。

  奇妙的是,我完全不记得女儿临死前的面容, 脑海中翻转的都是她呱呱坠地之时的号啕大哭。她哭得可有劲道了,简直就是声震林木、响遏行云。我一个识字也有限的大老粗, 居然能说出这八个文绉绉的字来,实在是因为这是我女儿在初中时某次嘲笑我嗓门大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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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用的成语。中学时,她的学习成绩可好了。

  是,法官大人,我尽量长话短说,拣重点说。

  我出生在一个一穷二白的工人家庭,父母只有我一个独子。他们大字不识一个,因此对我的学习毫无要求,反正初中毕业自可进厂当学徒。那时候学徒工资有三十多块,几年满师后有五十多块,不见得比大学生差。

  在我即将满师的时候,面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。原本我已有工作,同时我也不是什么知识青年,然而因为工厂名额的关系,书记主动找我父亲这个老员工谈心,将我送到了祖国最需要我的地方。

  那是一个极度寒冷又僻静的地方,夜里会看见绿莹莹的眼睛在村口游荡,那是野狼的眼。听村里的老人说,你切勿与之对上, 否则会被夺走魂魄,在月圆之夜主动走进深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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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成为野狼的盘中之餐。

  是、是,法官大人,我绝不拖延时间,以下都是我的肺腑之言。

  将近十年后,我回到城市。那里已无我的容身之处,父母当时和爷爷奶奶同住,几位叔婶还有表兄弟汇聚一堂,吃饭时有人坐床上有人坐板凳有人索性站着吃,而睡觉的时候更是横七竖八,一张四方大床居然躺了四个人。

  工厂可怜我,算是给了我一间十平米的一居室,我成了叔婶眼中艳羡的对象,逼迫着我和我的父母许下重誓,完全放弃爷爷老屋的所有权利,就算是以后拆迁也与我无关。

  我根本不在乎,我只想建立属于自己的小家庭,过些清贫却安稳的生活。

  我是厂里最低贱的搬运工, 身材矮小长相畏缩,只因长期以体力劳动为生,倒是练成了一副强有力的体格。父母四处托人,算是为我找了个离过婚的女子做媳妇。虽然厂里有人说我吃了亏,我倒是一点也不在乎,只要那女子和我好好过日子,我管她年长年少,是美是丑。

  不久,我最爱的女儿——是、是,就是被害人出生了。

  她是个夜哭郎,日哭夜哭,可是我一点都不嫌弃她麻烦,反而她那强劲有力的哭声像是一阵阵打破我人生苦闷的云雷,让我重获新生,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目标与动力——那就是让老婆女儿过上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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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。

  让我微微有些不安的是,老婆的想法似乎正与我相反。她厌倦女儿、嫌弃女儿,白天不愿意喂奶、晚上更是不耐烦抱上一抱,有次为此与我大吵,竟然要将女儿从三楼扔下。

  她自杀之后我才知道,原来她有遗传性精神病,初婚失败就是由此。

  为了女儿,我尽快走出失去妻子的悲痛。我的梦想已经塌陷一半,我必须牢牢抓住另一半,将女儿抚养长大,给予她幸福与未来。

  女儿真的很乖巧,或许是所谓负负得正的原理?她读书聪明的很,才小学就比我识字识得多。她总是未语先笑,周围邻居都亲切地叫她“甜妹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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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由于我的工作三班倒,平时对女儿的照顾其实并不足够,但是她从未抱怨,早在三年级就学会自己做饭。有天我提前下班回家,看见她踮着脚将饭锅放在煤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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炉上,动作生涩地用火钳拨弄着煤球。我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,你们知道,在这大都市里,有的是娇身惯养锦衣玉食的孩子,可是我那可爱“甜妹妹”,她不仅衣着简陋陈旧,还要想着为我这个不成器的父亲分担家务。

  是、是,法官大人,我一定说重点。

  女儿聪慧,读书一路都很顺利,高考时更是发挥出色,被一所她心仪已久的大学录取。当时我已经下岗,正在为她的学费发愁。女儿却笑眯眯地劝慰我,还说如今高校早有助学贷款,读书完全不是问题。

  女儿是我的希望、是我的未来、是我在这浊世之中踟蹰前行的理由。我幻想着她会出人头地迈向崭新的人生,那时我这个无能的父亲便可退居幕后,算是获得一生最大的成就。

  可是……或许我的命运就是如此,女儿在即将毕业之时竟然横遭不幸,她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撞倒,身体受到严重创伤,最后导致瘫痪。

  这是巧合吗?还是冥冥之中的报应?总之女儿的伤势十分严重,对方肇事后逃逸,至今下落不明。那年女儿二十二岁,还有一个月就能穿上学士服,她的论文得到全班唯一的一个优,她拿到了知名公司的录取通知信。

 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了,只要她活着,我就能忍受一切苦痛。

  是的、是的,法官大人,我上就要说我杀人的情形。

  女儿一直想要自杀,这点她清楚地向我表明,而我当然是义正辞严的拒绝。只要有我在一天,我就绝对不会放弃女儿。她绝食,我就为她打点滴;她恶语相加,我就隐忍不言。

  但是不可否认,每当我为她替换尿布擦洗身体,我从她眼中看到的是深刻的绝望与羞耻。十年了,她今年三十二岁,这十年来即便我照顾她尽心尽力,但她望向我的眼神一如既往,充满死气。

  那天我买菜回来,惊讶地发现女儿的脖子上绕着一条围巾,她的一只勉强可以动弹的手抓着其中一端,牙齿紧紧咬着另一端,由于用力过猛,她的牙齿渗出丝丝血迹。

  我大惊失色,急忙为她解开,她却背过头去不想见我。

  当天傍晚,我独自一人在昏暗的街头走了很久,直到双手冰冷、双腿麻木,我心底的温度在一点点地失却,脑海中的思维也逐渐被这降临的黑夜吞没。

  究竟是女儿需要我,还是我需要女儿?究竟是她不能死,还是我为了抓住人生唯一的希望不让她死?我想了很久很久,终于领悟到如果这是我无法抗拒的悲惨命运,我又何必执着地逼迫女儿继续?

  法官大人!法官大人!我快说完了!

  于是我回到家里,在漆黑一团的屋子里,我摸索到了女儿粗短的脖子,卧床十年来,原本清瘦修长的女儿变得痴肥肿胀。我闭上眼睛,纯粹在手上加力,我感觉得到女儿在叹息,大约在十分钟之后,她无声无息。

  我虽然愚蠢,但是我知道自杀之人要去地狱受苦,我不能让我女儿在人间受尽苦难之后还要去地狱遭受折磨,这个罪孽应该由我的来承受。

  是,法官大人,我的话说完了。我不需要求情,但是若我偏不得死,我愿意在牢狱中终生忏悔,死后堕入地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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